第一千二十七章:目睹杀意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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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路上排成一行的迎亲车辆开始慢慢出发了,我就走了上去。有一辆车突然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,表哥在车上喊我快点上车,让我和他们一起去迎亲,我不知道自己去合不合适,就问了一下表哥,再说我也想去看看一路上的雪景,看看铜川的嫁女风俗。给英子打了招呼后,我就上了车。

云台与铜川交界,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铜川市印台区的阿庄乡。从郭畔村下坡后,我们就一直在川里行驶,路的两旁都是高低不平并不陡峭的土山。猛然一看,山体上白茫茫的一片,但是仔细去看,山坡上的草和较低矮的树都被罩成了白色,大多数高大的树上,由于叶子已经落尽,树干树枝干燥光滑,一点雪也没有落下。在那宁静的天幕下,白茫茫的大山的背景下显得是那么沧桑,那么挺拔,那么坚韧。

从白石河往阿庄走的那一段路,路的南面是曲曲折折的小河,小河两岸是一层薄薄的雪花,还有裸露的土地,枯萎的野草。河水清澈见底,缓缓流淌。

再往前走,就是一座较小的石头山了。山石嶙峋,山顶枯树成林,山体形状棱角分明,明显是用铁器凿成的形状。这座小山,是我们当地人盖房做柱石的重要来源。我有一个表哥就是石匠,多年前经常给人在这里凿石块。他凿石头的水平相当高,我们家院中的石条全部都是他凿成的。记得有一年,弟弟上学回家,我们一起到表哥家做客。正是隆冬过年时节,我与弟弟一进表哥家就坐在了他家暖暖的炕头上。看电视、聊天连同吃饭都在热炕上。有说有笑,气氛好不融洽。表哥说:“你们兄弟两个在外干事,很少回家,今年终于聚得这么齐了,我们应该合个影留个念的。”表哥的提议大家一致赞同,可是当时没有照相机,所以就约好来年再照。那时,我还在杜康一中教书。有一天晚上,父亲突然打来电话,说表哥走了,是在凿石头的时候被火药炸死的。当时,我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,根

14万元,对于一个农村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。这样巨额的彩礼,让很多农村人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恶性的循环,农村人最看重给孩子结婚,那是一生中哪怕倾家荡产,哪怕高筑债台也必须了却的一个心愿。这种心愿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,只不过这么高额的彩礼一下子将“嫁女”变成了“卖女”。女儿嫁过去后,毕竟和丈夫在债务高压下生活。结婚贷款,婚后还贷,生活质量直线下降。更有甚者,生活不济,到了孩子的孩子结婚时贷款还没有还完,又要贷钱给孙子结婚。

我正在毫无边际的想着的时候,突然被车上巨大

的谈笑声打搅了。车上人们都埋怨自己结婚要的彩礼少了,有些吃亏的感觉。其实让我来看,这钱本来就不能用多少来衡量。如果真是卖女儿,别说10万,100万也不多,但是是嫁女,嫁女就是为了让女儿过得幸福,结婚花的钱多就能保证以后生活幸福吗?

要说要得钱少的,还是我家英子。结婚前我在农村学校教书,住在学校、吃在学校,连家都没有。那个时候还给正在上大学的弟弟供生活费,而且当时又患了结肠性溃疡,每星期去看病就花工资的百分之八十左右。这样一来,我就借了别人很多钱,光从英子那儿就借了4000元钱。钱还没有来得及还就准备结婚,岳母没有什么要求,说彩礼多少都行,最后就定了2000元钱的彩礼。但是,结婚时该陪的嫁妆一样也没有少。英子娶过来后,我们一直过得很艰辛,住的是寒窑,穿的是廉价的衣服。但是我们都很快乐,最起码两个人是一条心。

我常常给英子说,我欠她一个婚礼,每每别人的婚礼我们都很羡慕,尤其前几年每每都有那种冲动。可是自从去年以来,再也没有了那种想法,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老了,不配结婚了。

车子一阵强烈的颠簸,我的牙突然疼了起来。牙是前几天打磨过的,当时疼得受不了了,就到医院去看了,补了两个洞,打磨了一个,新牙还没有回来,伤口裸露着,所以遇到强烈的震动或者被风吹就会疼。这几年来,我每年这个时候牙都会疼,总是熬不过去了就去治疗,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,已经做了8颗牙了。每次去做牙我就会想起我的母亲,母亲的牙不好,经常去看牙,母亲被牙折磨的‘情景我还历历在目。

我总认为我的牙病是遗传的,所以一疼我就想起了母亲。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我总觉得不是我想母亲了,而是母亲想我了。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一个朋友,他不让我胡思乱想。说实话,我还欠母亲一个葬礼。母亲离开的时候,我还是一名初中生,家里经济非常紧张,匆匆下葬的。我记得父亲当时给舅舅说,等到我大了,给母亲过个十年,名字好像叫“追魂”。可是现在母亲已经离开我15年了,我到底为母亲做了什么呢?也怪不得母亲想我呢?

车子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行程,终于到了舅舅家。一到家门口,我就看见二舅妈端着一筐子馍给司机和相扶发。估计接亲的车子马上就要走了。

家里吵吵嚷嚷,热闹非凡。我和英子走进了涛涛的新房,我拿起他们的婚纱照,看了一眼,说:“让我看看,10万元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?”我心里这样想着,没想到竟说出了声音。英子看了我一眼,我们双目对视,竟然会心的笑了。

英子不爱在家里呆着,要我和她一起到野外摘柿子吃。我突然就想起了去年回家的情景,冰天雪地,柿子树苍老干枯的枝头上挂着满满一树红红的柿子。在北方贫瘠的黄土地上,那绝对是夺人眼球的景象。我们出了门,没走几步,就来到了村外,可是今年不同往年,眼前的柿子树上光秃秃的,一个柿子也没有。而且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。我们下了个小坡,走到了原来回家的老路上。道路曲曲折折,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走,感觉到都已经窄成了一条羊肠小道。道旁长着一拨又一拨的臭蒿,臭蒿已经干黄干黄,即使在湿润的雪的覆盖下也能感觉到它的轻扬和易燃。女儿折下一段,戴着手套然后就在雪地里涂鸦,很快一副娃娃头就绘制了出来,我照了一张照片,远远看去还竟然像是堆成的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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