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二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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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刘家,老爷名叫刘泊,年少从商,世代商家,不问政事。因年轻时得过曹家的相助,又脾气相和,遂结为世交,亲戚一般。一直小心度日,为求得长久平安,谁承知那一日,童贯童太师的下人路过他家,一眼相中了他院子里那块大青石,非要得了献了皇上。刘家人哪敢得罪,说了只管挖去。更没承想童贯见了这石,见了刘家,便回了圣上,添油加醋推崇此石。圣上大悦,许了要为这石开个新场子。这倒还罢,这童贯却又回圣上,说刘家不服圣上旨意,舍命顽抗,直扣了个犯上之罪,连院子家产都一并要抄了去。因曹辅是个小官,平日多得刘家相助,儿子也跑些生意,才得以在京的维持。现要抄了刘家,曹辅自然急火攻心。

“你说挖去就挖去?他们可横着呢!”童贯点了点刘家人,咳嗽两声道,“我还道是说的谁,原来和他们家相交的就是你曹大人。曹大人深知厉害干系,早早回家歇息去,好多着呢!”

曹辅一边被童宦官细声细气怪腔怪调的声音恶心,一边想明白了是看着刘家富裕,趁挖石头的工夫,夺了刘家的财产。知道怕是行不过了,还是苦苦哀求。那童贯只不理。

“爹爹,我的画有了。”曹芷粉头白脸,脸蛋上想是刚擦了胭脂和的腮红,高举着那幅小画给爷爷父亲看,小脸上满是喜色。

昨夜曹绅抱着女儿等曹启买画回来,左等右等,等得小曹芷睡着了,方见曹启两手空空一身雪花回家来。曹启素日已知少爷深疼小姐,如今办事不力,定要挨罚,进门就低了头,等那呵斥落下。没承想少爷摆摆手叫他不要作声,“你也辛苦,快睡去罢。明儿再说。”说着抱小姐进屋了。曹启跟随曹家七、八年,曹家落魄也好,富贵也罢,均看着曹家为人和善,体恤下人。如今曹启更敬曹家。

曹绅看着女儿笑得一朵花儿模样,心下高兴,当下夸赞曹启办事利索,随手给了200赏钱。曹辅细看那画,看了多时,方放回孙女手里,让丫鬟带孙女儿上学去。那曹芷眼下开了心,也不觉上学的苦处了,蹦跳着出门去了。当下曹辅又把儿子谴走,留下曹启,自己坐到桃花椅上。

曹启见自己一人被留下,不由心下忐忑。见老爷不开口,硬撑着道:“老爷今日没当职去?”

“年关已近,按理说朝中事务繁多,我理应天天当职去。可如今比不得往年。”曹启接道,“老爷我只是个小官。这先不理论,我且问你,看你昨日那脸色,叫你去买画倒是有些为难之处?”

曹启不由心头一跳,深知老爷眼睛如刀。老爷如少爷般疼爱小姐,只比他儿子严些个,对小姐的活动多限制些。不管昨日青楼中那人是不是戏子,他始终出于青楼,况看这个样子,是与小姐结交了的。否则那画画之人怎么还会深夜将画送来?虽自认为小姐年幼不知事,错交朋友也是有的,可若说出,小姐免不了要挨打。少爷岂不又疼得慌?爷俩个又不和睦了。此类事情可是有过的。

曹辅见他犹豫不说,认定有蹊跷,一把将盖碗拍在桌上,惊得曹启一下子回道:“小的知错,小的也是为了小姐!”

接下来曹启便将他如何走到地方儿,如何见了人,那人什么样,画怎么得来等一一道来,只见曹辅面色复杂,神情多变。他先是为了孙女儿结识到了青楼之人而大怒,而后听到那人只是个小孩,再加上半夜将画送来,画钱也不曾要,气渐渐平了。正待要说些什么,突然看见他儿子闯将进来,口内急道:“爹,了不得了,皇上等不得十日了,说这月初七正是刘贵妃的生日,说要在艮岳开个新场子,定要在今日午后动土挖艮石!刘家可要如何!”

曹辅一听,急得无可不可,出门雇了辆车爷两个直往东奔去。及至刘家门前,见一干太监站在门前指指点点,几十官兵已开墙破土,刘家整个围墙已塌一半,露出翻得乱七八糟的庭院。曹辅一见,满面焦灼,急急跑至那领头太监跟前,一个千儿打了,低着头道:

“童太师!这可使不得啊!要他们的石头只管挖去,为何连屋子也要拆啊!叫如今一家老小何处安身?”说完指着站在院外哭泣的刘家老小,手指轻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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