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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瞧着她年纪轻轻金榜题名,瞧着她以女子之身坐稳大理寺少卿之位,瞧着她诸多手段,将一应穷凶恶急的案犯敲打得服服帖帖,他想,幻象终究是幻象。
可偏偏她对谢南安的痴迷,她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韧,又都不曾变。
他也说不清到底自己一种什么样的心情,大概是不爽,又大概是试探,他总是在一些算不上致命的地方与她作对,看她如何应对。
她每每都能全身而退,他想着,自己也是够了,该早收了心,少做这些无聊的事。
可这一次,因着楚涵逃婚找上门来求助的时候,他明明不该淌这趟浑水,却似管不住自己,一个猛子扎了下去。
不过就算如此,以他的性子,既然幻象不再困扰他,他便会将一切都彻底放下。
他不能由着一点幻象,便去做什么傻事。
延平伯家的女儿他虽没有打过照面,但也听过些言语。与他在幻象中所见,绝非是一样的人。
一个打小便有才名流传在外的才女,与那傻得令人咂舌的傻姑娘,怎能是一个人?
他是因幻象所扰去的大相国寺,如今尘埃落定,自然该回燕京去。
然后,自作孽不可活,一步深一步浅,竟走到了眼下这般境地。
“事情的确该有个了结,不能再继续下去了。”
临动身那日,他去与枯荣大师辞行,枯荣大师的禅房之外,绿竹成林,风一过沙沙声不尽。他瞧见杜妍趴在案上,将写好的两张黄笺放进福符之中,将其中一只收进自己怀中,剩下的一只,却让枯荣大师身边的小和尚送了出去。
她捏了笔自是笑得惬意,眉眼弯弯的模样,让他蓦地觉得周围的风更大了。
吹乱了竹片万千,也吹乱了一些旁的东西。
故事若到此处便作罢,或许也没有什么。可自此后,他对她不免多了些关注,他不知自己是想验证一下,她究竟是不是幻象中的人,还是想验证一下,自己眼睁睁瞧了那么久的,牵动过他喜怒哀乐的一切,到底是真是假。
这越看越是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