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:金蛊一线系三生 寒磷鬼火借尸身(七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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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前后脚走了不知多久,日头已然落入西边宛丘之中。又过了一会儿,天色慢慢暗了下来。再看四周,早已出了城郭范围,一片漆黑里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,寻不到半个落脚的地方。

眼看着女子将篝火生了起来,静静坐在不远处。南宫明灭也停下脚步,离她十丈距离靠着大树坐了下来。

晚间的荒野颇为潮湿,南宫明灭学着女子的方法准备生火。他从背后大树上斩了几根树枝,脑中浮现出先前与云菓一齐生火的场景,三下五除二将木头摆成中空,掌间灵力吞吐,眨眼在手心汇成一团火焰。

他将手掌伸进木堆,半晌却不见篝火生起,只有滚滚白烟不断冒将出来,直把他呛得鼻涕眼泪一股脑流出。他红着眼睛鼻子,挠头喃喃道:“这怎么如此奇怪,二弟生火的时候,只一个火折子便轻松解决。我这灵力变幻的火焰反而不起作用,当真不给面子。”

“噗嗤”一声脆笑,南宫明灭侧头去看,只见不远处黑纱女子笑盈盈瞧着自己这边。火光中她被黑巾蒙住的脸庞红彤彤黄橙橙一片,煞是好看。南宫明灭心头漏跳一拍,脸颊一红,清了清嗓子道:“妖女,你笑什么?”

距离如此之近,一股海棠幽香从女子乌黑如匹的青丝间游弋到鼻中。而女子樱唇咬下的地方,原本剧痛难当,缓缓却传来一丝极为舒畅的清凉感,连麻痹的触觉也渐渐恢复。他只觉得一双柔软双唇印在上面,连带着接触到对方口中莲舌细腻温婉,知道她正为自己疗伤解毒,心中虽依旧怒火中烧,神色杀机却淡了下来。

少顷功夫,那女子松开南宫明灭的手掌,呸几声吐出数口黑紫腥臭的血液,另一只手取了个瓷瓶,将其中白色粉末撒在溃烂处,又从身上撕下一条纱巾,慢慢替他裹好,良久用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哼一声,剜了一眼面前男子,眉头一挑,“还不快松开!”

南宫明灭干咳几声,犹豫半晌终究松开了手掌。那女子皱了皱鼻头,来回活动已然青紫的手腕,嗔骂道:“死木头还算有点良心…”

南宫明灭抿了抿嘴,沉声道:“那青紫色珠子…实在与家师先去一事关联莫大。你如果知道些什么,哪怕一星半点,也请务必告知在下…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女子心中一颤,若说之前不想告诉他,全然是一颗逆反心做祟。现在看见原本豪气干云嬉皮洒脱的青年神情落魄语气无奈,不由有些心疼,心中动摇,究竟要不要把知道的说出来呢?

“我笑啊,你这天姿卓绝的道门精英,一脉单传的扶摇弟子,却连野外生火也不会,真是叫人牙齿也笑掉啦!”

南宫明灭面上一窘,一时连耳朵也烧红,吱唔半晌道:“这有什么稀奇的。我长这么大,御剑飞行逍遥南海,天色晚了就找个休息的去处,哪里用的着在这野外过夜…”他有些不好意思,“还不是为了看住你,生怕你跑了。”

但她思量半晌,却又不敢说了。倘若真告诉她这法子就是自己爹爹所传,黑袍人便是寰天剑主人烁清,还与自己相识,那不就将自己和他们绑在了一条船上?眼前青年一旦知晓,必然视自己为眼中钉、肉中刺,谋杀尊师这事一盆子扣在头顶,哪还能像现如今这般好好说话?说不得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无尽追杀了。

一念及此,女子心中千丝万缕绞在一团,一颗心从未有过的混乱不安。她瞥了一眼青年男子,只见他眉头紧锁,肚中憋着恶气不知道往哪里释放,一时脱口而出道:“我和你师傅的死没半点关系,信不信由你,不要再胡搅蛮缠啦!”

南宫明灭见她不似玩笑,不知怎么的,心头居然舒了一口气。正想抓住她的手,迟疑半晌,只拉住她衣角,慢吞吞道:“就算你和这件事没有直接联系,其中来龙去脉想必你还是知道的…”

黑纱女子甩开他的手,也不作声,自顾自向外头走去。瞧她不似有逃走的意图,南宫明灭也不阻拦,只缓缓跟着,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三丈距离。

外头还未散去的百姓知道这女子看似妩媚,实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,纷纷让开一条路,连官差也不敢上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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